【韩喻】鲸脊(四)
韩喻原著向私设如山
过上了在北极叉海豹的日子
祝大家国庆快乐(*´˘`*)♡
四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喻文州往梅树枝叶覆盖的范围外挪了挪，拍去落了一身的碎雪和梅花花瓣。韩文清家楼下栽了几棵梅树，混在一堆光秃秃的树叉间极其惊艳。他两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摆出一个炫酷到没朋友的等人pose。
韩文清收拾好东西下了楼，在不远处叫他。“杵在那儿是想葬花？”
喻文州还是不紧不慢地晃过去，“南方的乡下人没见过梅上落雪，多欣赏两眼，北方的城里人话真多。”
韩文清懒得理他，摘掉他发上的两片花瓣，“走了。”
韩文清的朋友打电话死缠烂打说，今天有事接不了儿子，让韩文清帮忙去宠物店接他儿子回家。电话那头中气十足，拿远两米不开免提都能听清，估计这小子最近过得很滋润。
韩文清手上叉子搅着泡面，想起喻文州手机锁屏是只顶着蓝雨队徽的猫，又看一眼专心吃泡面刷微博的喻文州，应了下来。
韩文清的朋友在电话那头春风得意手舞足蹈，说今儿个跟妹子约会啊！老韩啊！你啥时候找个妹子领回来看看？
韩文清说你少操心，然后啪的挂掉电话。
积雪的人行道被步履匆匆的行人鞋底碾成灰黑色碎冰，不被注意到的角落仍然白茫茫一片。
喻文州乐于踩没人踩过的整块儿雪，把裤脚弄得湿哒哒的，被韩文清拎回来。
从喻文州的平静神情下能看出掩藏得不太好的兴奋，像第一次看见世界的猫崽子。如果这里没人认识喻文州，说不定喻文州还会跑去雪里滚个两圈，像个真正的熊孩子一样放肆嬉闹。
可他不会。在外人看来喻文州就是一座牢不可破绵延千里的城墙，称为万里长城也不为过。
韩文清正逐渐翻山越岭接近这万里长城，从远处看它隐藏在迷雾里，雾里看花一般。他慢慢地接近了，能够看清城墙起伏的形状，盘旋在崇山峻岭之间，像条伏地的巨龙。
喻文州一抖羽绒服帽子，从中抖出一大摊雪来，雪里甚至还包着块小石
头。他揉着抽痛的后脑勺，心说总有刁民想害朕。
一个小男孩被同伴簇拥着跑到喻文州腿边，看起来是刚踏进小学校门的货真价实熊孩子。喻文州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硬生生让熊孩子们打了个寒颤，他问，“怎么了？”
熊孩子低着头，喏喏地说：“对不起哦大哥哥，不小心砸到你了。”
“是吗，下次打雪仗要小心点，别再砸到人了。”喻文州说。
“大哥哥，我好像在姐姐房间的墙上见过跟你长得特别像的人，好像叫鱼什么……姐姐天天说喜欢他，都不喜欢我啦。”熊孩子被他宽容的态度鼓励了似得仰起头，摸出一个糖放进喻文州手里，“刚刚觉得你很像他，就……但你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喻文州说，“是的，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刚买完烤红薯围观了全过程的韩文清：“……”
熊孩子一个恍惚，把口袋里的糖全部塞给了喻文州，和同伴们喊着“好可怕妈妈救我我不要被揍”一哄而散。
喻文州剥着烤红薯说，“我已经跟不上现在孩子的思维了。”
韩文清吃着烤红薯说，“你到底要剥几分钟的红薯皮。”
“心急吃不了热红薯啊。不够火候，没我妈手艺好。”喻文州挑剔地评价，“有机会请你吃。”
“好。”韩文清应。
烤红薯捂在手里一直暖到心底去。虽然没有见过喻文州的妈妈，但韩文清想那应该是一个有独特魅力的女人，或许她春天会娴熟地炖上一盅汤摆在喻文州面前，夏天会从冰箱里端出自制冰棍塞给喻文州，秋天和面做桂花糕走上一大段路送去蓝雨俱乐部，冬天架起小火炉烤热腾腾的红薯放进喻文州冰凉的手心。
韩文清推门进了宠物店，等喻文州进门才收会搁在门把上的手。店里有暖气，喻文州解开围巾冲韩文清笑。
这家宠物店规模不算大，整体偏狭长，分两层楼，墙两边架着大大小小的笼子，只留出一条能够前进的道路。狗吠猫叫的声音在韩文清踏进店门的瞬间都停了停，店长夫妻俩面面相觑差点以为来了劫匪。
喻文州挡住韩文清，笑着说，“我们来取一个星期前寄放的布偶猫，上次来的人这回有事拜托我们来接它，可以打电话验证一下真实性。”
店长夫妻俩悄悄松了一口气，老板娘点点头去打电话验证。店长说：“你俩来的刚巧，正要给它洗最后一次澡，你们在这儿等等。”
喻文州点头拉着韩文清坐下，小藤桌上摆着好几根逗猫棒，他们右侧的落地大笼子里住着两只四个月的小猫，爬上爬下盯着喻文州瞧。
喻文州似乎天生就招动物喜欢。他拿逗猫棒隔着铁丝笼逗两只小家伙，专心致志，没发现韩文清摸出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
“喜欢猫？”韩文清拍够了，收起手机问。
喻文州扬起逗猫棒，其中一只噌得趴上笼子顶伸着小爪子够，喻文州趁机去摸它软乎乎的爪子毛。“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可能不喜欢？老韩你看它跳得好高。”
韩文清拿另一根逗猫棒拍了拍喻文州的手背，“小心被挠，别摸爪子。”
于是喻文州去摸它的小肚皮。
他们对面传来震天响的犬吠声，那里摆着几个大铁笼，二指粗的钢筋焊得结实。最下面的笼子里关着一只金毛，皮毛在白炽灯下像金线，眼珠亮得像黑曜石。金毛盯着喻文州手里晃悠的逗猫棒看，大尾巴几乎摇出残影，如果不是有铁笼子的阻隔，它可能已经把喻文州热情地扑倒在地。
它对上喻文州的视线，试图用一连串狗语跟喻文州交流。
喻文州听了两嗓子，颇无奈地笑着蹲下来跟金毛对视，“我听不懂你的语言，怎么办呀。”
“我看你听得那么认真，还以为你会外语。”
“要是能听懂我早就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喻文州在金毛面前晃悠着逗猫棒，它用鼻尖挤过铁栏杆的缝隙伸长舌头来够，够不着就急得在笼子里转圈圈，中气十足的叫声传遍宠物店，引得大大小小的狗都汪起来。
喻文州揉着耳朵，在过于洪亮的犬吠里不得不放大音量，“它还真能叫。”
“狗中黄少天。”
“如果能把叫声翻译出来的话，大概是有点像。”喻文州跟他一块儿黑。
远在G市打游戏的剑圣打了个大喷嚏。
“你们家布偶猫平常挺乖的，怎么一洗澡就跟小豹子似得。”老板娘擦着汗说，“那个黑衣服小哥过来帮忙搭把手按住它。”
韩文清一撸袖子，气势汹汹走向布偶猫，气场宛如要宰猫。布偶猫欺软怕硬，委委屈屈嗷了几嗓子任韩文清揪着。
喻文州摊开手掌向下虚压，“坐下，安静。”
金毛老老实实坐下，满脸写着快夸奖我快夸奖我。完全是意想不到的效果，喻文州见它安静，起身去逗猫。
金毛的叫声能把宠物店掀个底儿朝天。喻文州只好又蹲下来，无奈地笑，“你这是想干什么呀金毛小朋友，别闹。”
金毛趴了下来，眨巴着眼睛看喻文州。
喻文州拖了把椅子来，坐在笼子前跟它对视。
“它好听你的话哦，”抱着一大袋猫粮猫砂的姑娘路过喻文州，忍不住说，“它是店里最漂亮的狗啦。我有几次正好碰见它出笼洗澡锻炼，野得老板都拉不住它。”
“是吗，听起来给老板添了很大麻烦。”
“它是前段时间派出所送来的被遗弃犬，很久了都没找到原主。上次我帮忙的时候还差点被咬了呢。”姑娘嘟起嘴。
“原主人也真狠得下心。现在的人不都是颜值控吗，领养它应该不难。”
“它太野，谁的话都不听。”姑娘看了看时间，急匆匆道，“再晚我家主子就要不理我啦，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喻文州挥手跟姑娘告别。
“看来它跟你挺有缘，正好喜欢，不考虑养吗。”韩文清提着装猫的箱子在他身后问。
布偶猫趴在透明箱子的软垫上，用大眼睛瞅喻文州。
喻文州弯起唇角笑了，伸手去挠布偶猫的下巴，意有所指，“猫和狗的寿命最多也只有十几年，哪里能和几十年比。一想到它们早晚都会离开我，就不想开始了。”
他系上围巾，帮忙提起大袋猫砂先出门外，任金毛可怜兮兮呜咽也没回一次头。
送走了一洗澡就出现里猫格的布偶猫，韩文清带喻文州去买给喻妈妈的特产，一逛就逛到天黑。商业区离海边近，他们又顺便去看海。
其实对于两个沿海城市的人来说，海一点都不稀奇。海岸线依然绵延在夜色中，像鲸鱼的脊梁。海边数不尽的孔明灯缓缓升空，有灯光照耀的沙滩留下不知多少人的脚印。
喻文州买了两盏孔明灯，分给韩文清一盏，沾满浓墨的笔捏在手里，“我不太信这些东西，不过既然来了就应个景，据说愿望能实现呢。”
“你有什么愿望吗？”韩文清提着灯罩说。
“首先要定一个小目标。”喻文州开玩笑说，“先让蓝雨得一百个赛季的冠军。”
“梦想要有的，但这个就算见了鬼也不会实现的。”韩文清答，“冠军是霸图的。”
“蓝雨的。”
“霸图的。”
“似曾相识的场面，别滚车轱辘话了。”喻文州笑着说，“老韩，你有什么想实现的事情吗？”
韩文清毫不犹豫：“和你一样，冠军。”
“真巧，那我就不能祝贺你了。”喻文州勾了唇角，是很真实的笑意。
孔明灯的光暖黄，在冬季的无云夜晚如同星辰浮在天穹上，那些灯上面都承载着或轻巧或沉重的愿望。海面倒映重重人影与灯火，又被海浪搅碎。
喻文州提笔，在孔明灯纸糊的表面写上两个大字。蓝雨。又翻过一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喻文州。
不比在桌面上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却带着他写字时的沉静气息。
韩文清如法炮制，写上霸图，韩文清。笔锋锐利，如同他自身。
他们绕了个弯找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沙滩上留下一对并排渐远的脚印。然后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松开了捏着灯的手。
“除了冠军，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喻文州目送这一对极其般配的孔明灯逐渐一块儿升上天穹，摇曳的火焰混在千千万万的橘黄色星辰里，“而且无论是什么，都应该是我自己得到的，而不是期待天上突然掉馅饼。”
韩文清静默地看着喻文州。他的眉眼被光模糊了棱角，难以言喻的柔和。
“我也一样。”他说。
韩文清脑子一热，他握住了喻文州的手。
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或许只是一个想法，然后身体忠实地付诸行动。那只手修长且冰冷，是露在寒风中太久所导致。韩文清甚至还有余暇瞎想，冬天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果然不一样。
喻文州愣了三秒，挣开了韩文清的手，即使韩文清掌心温暖，像握过一只刚出炉的烤红薯。
他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抿着薄唇，显露出些许韩文清没见过的凉薄。
那座万里长城边刚对韩文清散开的雾气，又毫无预兆地聚拢起来。韩文清现在看不见城墙上的烽火台了。
tbc
之前跟基友哀嚎说没梗了，基友说可以去KTV浪
我想了半天说：老韩唱道，霸图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我：我这么写会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基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万一文州这么问呢“老韩，你追我干什么”
我：老韩说“因为你有急支糖浆”
基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友：我要挂你
我心想哥最近又胖了你是挂不住哥的(划
不能因为我帅就挂我啊，委屈x
另外文里的猫和金毛都有原型，手机端搞不出外链所以照片放在主页里，有感兴趣的可以戳一下，逗猫是能让人瞬间开心的运动x
品种是啥我…忘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