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水连空

毕竟真言趁醺酣,此间情有系,只是爱无关。

头像是亲友画的,不可以抱哦。

【喻翔/24h之神秘突发】五笼包子

*喻文州x孙翔

*孙翔生日快乐,我是一个24h之间不定时突发的神秘咕咕

*古风架空

孙将军家二公子孙翔心里有个小秘密,哪怕连把他当亲儿子疼的乳母和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隔壁唐将军家的混小子唐昊都不晓得。

 

——要是唐昊晓得了,就代表刘小别和卢瀚文那臭小子马上也要晓得了,卢瀚文嘴上没个把门的,吧嗒吧嗒,孙翔就凉了。

 

几月前孙翔纵马闹市街口,马蹄下不知多少百姓仓皇躲闪,而他倒提马鞭哈哈大笑。孙翔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控马极其精准,仅仅要通过他人的尖叫惊呼出上一口在家受的气。

 

两个浅蓝长衫的年轻人逆着人潮而上,轻灵地像两尾游鱼,好死不死撞在了孙翔策马前冲的路线上。一提油纸包裹的花糕,一负长剑。少年孙翔并不勒马,直冲而去,胯下绿螭骢通主人心性,扬蹄嘶鸣恐吓。

 

在撞上提花糕的青年之前,负剑的年轻剑客已经轻飘飘地伸手,勒住了孙翔手中的缰绳,孙翔目力极好,看得清剑客的动作,却来不及提起悬在马侧的重剑。

 

剑客压了压破破烂烂的斗笠,一身因洗得过多而呈现浅蓝色衫子的破落江湖客装扮也遮不住他身上那股子锋芒剑意。孙翔才顺下去的气儿又火起来,开口就是毫不客气地一通呛。剑客的话比最吵嚷的鹦鹉还要多,吧嗒吧嗒呱唧呱唧,从前孙翔觉得小跟屁虫卢瀚文就很烦人了,没想到天下还有比他更烦的人。

 

孙翔跨在高头大马上,锦衣华服,好一番趾高气扬的官家子弟模样。提花糕的书生默不作声地打量他,见孙翔眼眶发红,眼神凶狠,握着重剑蓄势待发,便拍了拍剑客,无奈摇头。他实在很像头刚受过伤的小狼,对谁都龇牙咧嘴。在这儿同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较劲,着实没有必要。

 

花朝节前后,张灯结彩,天穹坠满了飘飘摇摇的花灯。孙翔身后不远处就是挂彩笺的古树,垂下千百红绸。

 

书生手里的花糕是花朝节特有的食物,新鲜花瓣或去年存下的上好干花和面作花糕,城东那家糕饼铺子供不应求,书生嘴馋,然而还是顺手给了孙翔做赔礼。他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道不要就扔掉,便带着叭叭叭的剑客走远了,也不理孙翔的挑衅。

 

孙翔有种一圈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气儿没处撒。大人对置气的小孩子通常就是这种态度,任他闹腾,我自岿然不动,什么都是是是好好好,实际上人家根本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他记住了那个会微微眯起眼睛笑的书生,心啐不过一个寒门书生,看了看手里的点心,随手掼在地上,愤愤地策马走了。

 

少年孙翔生来一幅讨喜面相,幼时哪个闺中女子夫人见了他都要可劲儿抱抱捏捏,哪知道再长大点像匹野马,眼角眉梢都挑着同他爹一般的桀骜,然而还是逃不过被捏。摆着一张臭脸的小孙翔是真的好逗,孙翔亲姐姐深有体会,逗多了还带炸的。在这群母性泛滥的女子中,孙翔活得十分不容易。这不,刚从校场下来,轻甲都没换,就给孙家姐姐拉去讲悄悄话。

 

孙姐姐郑重其事地道:“阿翔。”

 

把几乎没见过她正经模样的孙翔吓得够呛。孙姐姐接着道:“你看今日是你大哥及冠礼,爹爹请来的几乎是全是未来半个朝廷的新贵······这个不打紧。阿翔,你去帮姐姐打探打探,那个姓喻的状元郎人品如何。”

 

“啊?”孙翔懵逼道,“我不去。和读书人你来我往烦死了,连我一剑都接不下的。”

 

孙姐姐嘟嘴:“阿翔······”

 

孙翔斩钉截铁道:“不······”

 

孙姐姐:“两笼城东张记蟹黄汤包。姐姐让他们送到府上。”

 

孙翔:“我不······”

 

孙姐姐:“五笼。”

 

孙翔:“成交。”

 

女子便掩嘴笑起,款步上前帮他解轻甲。她早吩咐了伶俐侍女替二公子取长袍来,亲自帮自己这顽劣的弟弟理好衣角,系上香囊。女子娇羞尽在不言中,然而孙翔却不懂,直愣愣地问:“姐,你不是一向喜欢武艺高强的人,怎么看上了个书生。你一剑下去那书生可能会死哎。”

 

正在为他卸去护额换发簪的女子对着他的脑壳抽了一巴掌,道:“你懂什么。”她腾出手,往炉里添了半勺香,轻轻道,“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什么原则都不能算原则啦。”

 

孙翔摸摸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日泛舟湖上,我曾远远地见了他一眼。他不光是圣上御笔钦点的状元郎,也使得一手好剑呢,我见了都要惊叹他的使剑功力。拔苇杆子作剑挑酒杯,杯中酒都不颤动,可见内力如何深厚。”孙姐姐道,“我打听了一番,说是状元郎。”

孙翔又不懂了,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才会让姐姐惊鸿一瞥间芳心暗许?

 

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已经被孙姐姐给赶了出去。他一出门就脱了姐姐强行给披上的斗篷,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会一会喻姓状元郎。进了大堂,孙二公子耐着性子接受一番寒暄,又十分耐心地等完了大哥的及冠礼,待作宴时才端着酒杯在人群中慢慢寻找。中有敬酒,孙翔来者不拒。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便是孙翔同唐昊刘小别他们的真实写照,小小的卢瀚文不被他们允许喝酒,只好委屈巴巴在边上喝着冰糖雪梨。

 

转过半个前堂,他骤然在众人中看见了两张熟悉的脸孔,一人曾覆手勒缰,另一人书生装扮,送了一包被他扔掉的花糕。孙翔皱眉道:“你们······怎么混进我家的?”

 

剑客仍然背着剑,叭叭叭道:“我们都拿了帖子的,描红烫金别提多气派了,上头金粉刮下来能买一大包上等瓜子儿哎呀。你说这是你家你有证据吗,你喊他一声,你看他答应吗???”

 

旁有人来敬酒,开口就是哎呀喻状元······孙翔震惊道:“你是喻文州?”

 

“是呀。”书生好脾气地笑道,“我是喻文州。孙二公子别来无恙啊。”

 

孙翔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喻文州显然是个手无缚鹅之力的书生,他没有从喻文州身上感觉到任何深藏不露的气息,那让姐姐倾心的那个使剑的又是谁,这个比鹦鹉还吵的剑客吗?

 

“哦你就是孙家二公子啊,怪不得先前一幅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什么,你问我是谁,你问了对吧!”剑客眉飞色舞道,“我叫黄少天,听过剑圣的鼎鼎大名没有,我就是。”

 

孙翔翻着白眼道:“你看我像弱智吗。”他把目光移到喻文州身上,对方浅浅地微笑着,天青色长袍映在白玉酒杯上,孙翔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面对可能抢走他姐姐的家伙。

 

喻文州并没有再提当日冲撞,轻巧地一笔带过,叹息道:“张佳乐家的点心永远都那么抢手,亏得我同他有几分交清,才定了那么一包。”他说话时候还十分忧郁地啃着从一边盘子里顺来的桃花糕,令毫不犹豫扔了那点心的孙翔产生了微乎其微的愧疚心理。

 

孙翔的袍脚用金线滚虎纹,袖口特意做了收紧,显得少年英气十足。他提过酒壶来,给怀着纡尊降贵的心态,给喻文州倒了一杯酒。青梅酒清冽,但后劲儿并不大,青涩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黄少天早就不知道窜到哪里玩去了。喻文州挑了挑眉,略看清了孙翔的少年心性,唇角一弯,似乎还是觉得少年人的复杂心理十分好玩,便没有接受孙翔的敬酒礼,而是不甚正经地同他碰了杯,相当豪气地一饮而尽,一眨右眼,朝孙翔亮了亮杯底。

 

孙翔哼了一声,干尽一杯青梅酒。舌尖残留着梅子的清香,他顺手扶了一把抱着一大捆桃花枝穿过厅堂的婢女,稍微觉得喻文州顺眼了一些。

 

殊不知喻文州轻轻帮他拈去了粘在袖口的落花。

 

寻常世家公子需通六艺,将门世家便以御射为主。孙府内没有马场,却专门做了靶场供家用,不知是谁牵头,少年们便前呼后拥地去了。孙翔骑射功力自不必说,从小恨不得和他的绿螭骢睡在一起,孙家靶场更是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射,然而他似乎是更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小小地露了一手,尾巴就恨不得翘上天去了。

 

孙翔被围在满声称赞的人群中间,扬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老虎。他往喻文州的方向看去,然而喻文州并没有看他,只是很专心地赏桃花。孙府靶场旁种的是人面桃,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远望如轻灵的红云。

 

他遥遥地望去,喻文州心有灵犀地抬起眼睛。孙翔原先从来不知道人的眼睛可以那样好看,他似乎看见了水天一色的远方。他正要说些什么,喻文州便先笑了一笑,并不带什么巴结和欣赏赞许,只是一个看到了孙翔后的微笑而已。

 

他的心里便悄悄地,埋下了一个小秘密。

 

还没等孙翔说话,不知是谁射箭失了准头,那箭竟然急急冲喻文州而去。孙翔想也没想地大喊一声:“让开!”他拈弓搭箭一气呵成,孙翔的箭在半空中射断了那杆箭,然而木屑飞溅之间,半截偏了轨迹的断箭仍然落向了已经侧身躲避的喻文州。

 

喻文州并不惊慌,甚至游刃有余。

 

“嘿。”

 

有人一声轻笑。

 

剑如龙吟,箭簇从中一破两半,剑锋三分桃花色。他握住剑时,同惯常那话多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自称剑圣的剑客猫一般轻巧地落地挡在喻文州身前,道:“就知道没有我不行。”

 

“知道你在。”喻文州笑道,他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冲孙翔微微点头,“多谢孙二公子相救。”

 

孙翔摸了摸脑袋,道:“······应该的,应该的。”

他早就该猜到,黄少天始终护在喻文州身旁,有没有他那一箭区别都不大。

 

在靶场门口,孙家姐姐端着为玩闹少年们准备的茶水与点心,剪水双眸盯住了黄少天。

 

她一愣,微微地抿着唇笑了起来。

 

一场闹剧散场,黄少天揶揄地用肩膀撞喻文州的肩:“看清了?人小公子还射箭救你呢,啧啧好俊的箭术,练重剑真是可惜了。”

 

喻文州肩膀一扭,也撞了回去,玩笑道:“我倒是看见有姑娘对你芳心暗许呢。”

 

黄少天惊喜道:“哪儿呢哪儿呢!!我就知道我这么帅气,一定有人喜欢的!”然而不过片刻,他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冷静下来了,道,“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我注定是江湖客,才不要拘在一个地方呢。何况,女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喻文州道:“你可真是个剑痴。”

 

黄少天摸了摸冰雨,咧嘴笑道:“谁人敢江湖连斩呢。我敢。你不练剑,你没有办法体会这样的感觉。人间不许英雄美人见白头,你能算英雄吗?”

 

喻文州轻声说:“现在还不能。”

 

 

 

 

 

 

孙翔等不及姐姐许诺的包子送到府上,牵了绿螭骢便匆匆出门往城东去了,实在是馋。张记的蟹黄汤包只用真材实料和秘制汤汁,馋得孙翔日思夜想。孙翔到的时候刚巧没什么人,柜台后面扎着长发的老板正和一个剑客聊天。

 

孙翔道:“怎么又是你啊?”

 

黄少天笑开:“小老弟你怎么来了?我和里头这位张老哥可是老相识了,原先闯江湖还跟他打过架呢。”

 

孙翔疑惑地看向掌柜,对方的发色似乎是天生略带些棕红色,正活力十足地在铺子里追着黄少天揍,那小身板似乎比喻文州还瘦些。察觉到他的目光,张佳乐笑道:“哎,这不是孙小翔吗,来吃汤包,我们不理这只金刚鹦鹉。”

 

他端上一屉刚出锅的包子,坐在孙翔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一口下去呛得脸颊发红。

 

黄少天鄙视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你看你就是暴殄天物,和咸鱼有区别吗。”

 

张佳乐抬手就把半杯残酒泼了黄少天,犹豫半天,问道:“唐昊还好吗?”

 

黄少天嘀嘀咕咕着埋怨他,同时窜上了二楼,人就没影了。

 

“好得很昨天还跟刘小别打架······”孙翔口齿不清道,“等会,你认识我兄弟?他嘴里那个曾经教过他又走了的大侠是你??”

 

张佳乐有些忧郁地道:“你快吃吧,怎么我做的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孙翔:“······”他有些震惊,谁知道一个卖点心的老板竟然是个隐退的江湖大侠,而且还是自己哥们的半个师父。他道:“咋回事啊?”

 

“你多吃点吧。”张佳乐只说,“我很快要关店去参军了。也许你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个味道了。”

 

“放屁。”孙翔道,“等我到年纪了也要去战场。我要做天下第一,孙家男儿的军功从来不靠世袭,都是自己挣的,靠老爹当将军算什么本事。等我进军营了我还要找你吃包子。”

 

张佳乐道:“哦可我进的是韩文清的军队,你敢来吗。”

 

孙翔闷了一会,吃包子去了,他是真的不想见门神一般的韩文清。喻文州慢慢腾腾从二楼下来,逼仄的小店里住了一个隐退的江湖大侠,一个剑圣,和一个状元郎。孙翔见了喻文州,打个招呼,摸着脑袋半天,问:“你吃包子吗,张佳乐做包子可好吃了,我请你。”

 

差点没给张佳乐笑厥过去。

 

孙翔连自己吃带请客,一共吃了五笼,刚好是姐姐给的那么多银两。张佳乐还送了他两块大栗子糕,一口下去能吃到一个完整的栗子。喻文州要出门买东西,顺路同孙翔走一程。

 

孙翔问:“你买啥?”

 

喻文州道:“夜宵吃火锅,提前准备一下。”

 

孙翔:“······”我怀疑你是靠吃当的状元。他心中疑问很足,但又不知如何开口问,仿佛整个江湖朝堂已经展开了一张大网,而他是网里一部分,唐昊刘小别之流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风起青萍之末。他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喻文州。

少年才十来岁,已经快要比喻文州高了,可见日后光腿长说不定就一米八。少年人懵懂的心思连自己都看不太清楚。也许随着年岁越发清晰,也许淡忘在时光回忆中。正是傍晚时刻,少年牵着名马,而青年双手揣在袖中,不急不缓地走在路上,不动声色地拦去冲少年而去的偷儿。

 

灿烂的火烧云染红了喻文州的鬓角,让浅蓝的书生衣衫呈出一种有些驳杂的红灰色。细细想来,孙翔觉得自己似乎并未和喻文州有特别直接的交情,而喻文州的存在感着实非常强,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看,眼神宁静,更像是包容了孙翔各种跋扈行为的海。怎么回事,孙翔想,要是唐昊知道我会想这么多,他肯定要笑死我。

 

喻文州道:“孙二公子,中秋快到了,吃月饼吗。”

 

“?”孙翔满头官司,“你怎么回事,三句不离吃?别老喊孙二了,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喻文州笑道:“状元郎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可是吃也很重要的,民以食为天呢。”他说话之间已经买了两串糖葫芦,孙翔刚想说我不吃,喻文州便道,“我自己吃的,你要的话我再买。”

 

“······”孙翔道,“我还是跟着你吧,我怕你吃着吃着被人下蒙汗药打晕了,黄少天找我要人我可没办法。”

 

“以后,这庙堂,这江湖,就应当是我们年轻人的了。”喻文州忽然说,“孙翔,你要参军?那我问你,你能号令千军万马吗、你可以在万人中央而冷静下令吗、你能身为军中最悍勇的将士吗?”

 

孙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一定是最强的。”他顿了一会,喻文州嘎嘣又咬掉了一个山楂。“我改习枪了。叶秋的却邪,在我手里。”

 

喻文州道:“我知道。他本不想给你这杆天外陨铁打造的神器,因为现在的你用枪并没有那样得心应手。”他云淡风轻地浇下一捧冷水,始终观察着孙翔的神色,“斗神的名号,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孙翔忽然就怒了,他一把抓住喻文州的衣领,狠狠道:“我会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杆枪和我孙翔的名头!哪怕天地同却邪并提都不配!”

 

真是自强。喻文州顿觉得更有意思了,他把孙翔的手拿下来,道:“那我便提前祝孙小将军百战百胜。”

 

“······嗯,啊。必须的。”孙翔应道。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属于喻文州的试探,又生不起气了。在少年有些沮丧的时候,喻文州已经买了孔明灯准备写了,飘摇的灯火映在孙翔脸庞上。那是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年脸颊,剑眉入鬓,拥有星子一般的眼睛。

 

他具有一切令人怦然心动的因素。

 

“你会一直在城里么,高居庙堂。”孙翔的头都快被自己给挠秃了,“不是什么意思,我、我想······”

 

喻文州放飞了灯,微微笑着回过头,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什么?”

 

孙翔一瞬间怂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再请你吃五笼张佳乐家的包子。”


我也想吃蟹黄汤包,我还想吃生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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