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水连空

毕竟真言趁醺酣,此间情有系,只是爱无关。

头像是亲友画的,不可以抱哦。

【韩喻】鲸脊(六)

韩喻原著向私设如山
过上了在北极圈叉海豹的日子
再发不出去我要闹了

喻文州在楼下点着了一万响的鞭炮就跑,兔子窜似得,直窜上二楼才听见惊天动地此起彼伏的巨响。灰白色的烟雾在城市中盘旋,绚烂烟花覆盖天穹久久不歇,满城笼在红色的喜庆里。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我们家鞭炮好响!”喻妈妈在楼上探出头喊,“这一年运气肯定超好的!文州回来吃饺子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喻文州笑着扯起嗓子应,“来啦!”

喻妈妈把刚出锅的饺子盛在瓷盘里,配上两碟薄醋才摆上桌。

电视上正播春晚小品,喻妈妈看了十来年也看成了习惯,虽然好看程度一年不比一年,但不看总觉得新年的开头缺了点什么。

“文州新年快乐!有一个饺子里包了硬币……别看我,我真的不记得有没有煮包了硬币的那个。”喻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说,“你还不清楚我的记性么。”

“妈,新年快乐。”喻文州笑得宠溺,“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你吃到就好了。”

“你吃,吃到了得冠军,每年都吃每年都冠军。”

喻文州吃着饺子含糊不清道:“不吃也是每年都得冠军。”

“就会贫嘴。”喻妈妈不理他,看着小品乐呵。

从他下楼放鞭炮起就被遗忘在一边的手机震个不停,喻文州打开锁屏,差点被汹涌而来的各种拜年消息卡到死机。

喻文州逐个点开回复,顺便给来拜年的联盟后辈们挨个发红包,数额不多但祝福语都独一无二,让后辈纷纷截图炫耀。他把长得看不到底的消息记录拉到最下面,排在第一个的是韩文清,证明他是第一个发送贺年消息的人。

行啊老韩,手速都快过少天了。喻文州领了韩文清那个巨大的红包,想了想说新年快乐,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韩文清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打进来,喻文州看了两秒来电显示,无奈去阳台接电话,顺手还抓了把瓜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呀老韩,不去看春晚吗?”

“没什么好看的,来来回回都是那样。”韩文清说,“吃了饺子没。”

“吃了,包硬币的那个可能离锅出走了。”喻文州坐在阳台上嗑瓜子看烟花,咔蹦咔蹦跟仓鼠似得。他自然而然的找话题,“出手挺阔绰啊韩地主?”

“你应该会吃到硬币。地主是良心地主,不短村支书的工资。”韩文清那头特别闹,除了鞭炮烟花,还有小孩子脆生生的“谢谢韩叔叔帮忙点火”,韩文清说长辈喝多了要炸警【】车先挂了电话,喻文州在这头想着那画面觉得好笑。

他回去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嘎嘣一声咯得他牙疼。

喻文州吐出来捏着那个硬币看了一会儿,笑着把它收进了盒子里。

大年初二喻妈妈带着喻文州走亲戚,老生常谈地被文州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围攻。喻妈妈酷酷地说我家文州可出息了年薪最少也有个几百万,然后转移话题问对方儿子如何如何。

喻文州简直要给喻妈妈点上十二个赞。

然而过了几天喻文州还是被勒令去和上回的姑娘见面。姑娘不是荣耀粉,长得还不错,谈吐得体,看起来对喻文州也很满意。喻文州一颗心只扑在荣耀上,完全为了给喻妈妈交差才显露出不敷衍的体贴。

然后互相加了个微信好友就再没了联系。

冬休期快要结束了,一开始就是蓝雨客场对霸图主场,一场恶战。

不止是比赛层面的恶战。

想到要怎么应付韩文清,他就觉得有点头疼。

韩文清有时候会给喻文州发短信,喻文州回得慢且短,刻意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不走心。但韩文清坚持下去了,用一条一条的短信,和简短的通话记录证明即使喻文州敷衍也绝不放弃。温柔和迁就刻在喻文州骨子里久了早就成为习惯,让他收回去挺困难。

那感觉就像韩文清把喻文州扔进盛着热水的锅子里,喻文州立刻想跳出去的时候又被一锤子敲回锅里,指不定再过多久就能熬出一锅骨头都炖软了的汤。

听烂了的故事里老人拿一柄小铁锤,不紧不慢轻敲壮汉抡圆了膀子都敲不动的大铁球,最后把极重的铁球敲得摆动幅度颇大。

喻文州一边发了张[不听不听蛤蟆念经.jpg]到黄少天私聊窗口,一边答他:“我明天回战队,研究一下怎么强杀拳法家。”

霸图主场选图赢得很稳定,胜败乃兵家常事。喻文州制定的强杀拳法家计划没成功,最后团战霸图只剩两人站在场上,一是张新杰,另一个就是韩文清。

赛后握手时火药味并没有那么浓,赛场上镁光灯打得太亮甚至有些刺眼,观众挥舞的横幅飞扬起来,上面黑底红字印着一如既往。

韩文清毫不犹豫回握住向自己伸来的修长手掌,他面上还是威风八面毫无波动的样子,只是握住喻文州手不似友好握手的力道,更像是武林高手暗中过招。

喻文州被捏得有点疼,这才终于抬眼看他,挂着在大众和媒体之前露出的礼节性笑容,眼神淡漠,微微偏头提醒他,“韩队?”

刚赢了比赛的好心情霎时都没了,被不知从何而漫上来的不高兴给一口吞掉。韩文清深呼吸几次放开去握黄少天的手,被吵得直皱眉头,把排在之后跟他握手的李远吓得不太敢上前。

走开没几步的喻文州在跟秦牧云握手,转头弯着眼睛圆场,“李远,韩队不吃人,可以放心。”

韩文清瞟喻文州一眼,喻文州穿着厚厚的蓝雨冬季队服站在镁光灯下面,笑意很浅,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喻文州这人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看中了喻文州呢。韩文清也说不上来,但喜欢这种感情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无非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逮到了一个正确的人。

并肩进入选手通道前,他对喻文州说,“开完发布会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韩文清脚下生风带着霸图队员进了采访厅,完全不留给喻文州半丝拒绝的机会。像在赛场上强杀索克萨尔一样,快得让喻文州的反击来不及到来。

喻文州单手插口袋,靠在韩文清家楼下的健身器材上低头玩手机。他是被黑帮老大韩文清直接绑架到楼下的,喻文州其实一路都在找借口脱身,但韩文清油盐不进。在离韩文清家两个路口远的地方,韩文清一把扣住喻文州的手腕,一言不发直接拖着喻文州走,满脸写着“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等待韩文清的时间中,喻文州百无聊赖翻手机信箱。先前盛放的梅花已经凋谢了,而旁边光秃秃的树枝上冒出小小的嫩绿新芽。

他手指在与韩文清的短信界面上随便一划,点击勾选所有短信,正要按下删除的瞬间忽然被扑倒在地,手机正巧摔在身上,锁屏键磕到了队服拉链,瞬间就暗下来。

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湿润舌头舔上喻文州脸颊,大型犬兴奋地在喻文州怀里拱来拱去,叫声洪亮。它刚才扑喻文州的时候总算有点猎犬的样子,快得像一道金色的闪电。

韩文清把喻文州摇摇欲坠的手机拿到手里,防止它落地碎屏。

喻文州好不容易在令人幸福的金毛攻势里缓过神,干脆盘腿坐在地上虎摸狗头,任金毛把他的外套蹭满狗毛,开口问道:“老韩,你把宠物店那只金毛领回去了?”

“是,领来送你。”韩文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喻文州,手里一根用来栓金毛的粗狗链,把它在手掌上缠绕了好几圈,好像马上就要用它捆住喻文州然后索要保护费,“你不开始怎么知道结果。”

喻文州顺着金毛背的手停了停,他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韩文清在回答那天他在宠物店说的话。

喻文州喜欢猫也喜欢狗,小时候总缠着妈妈说要养,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喻妈妈拗不过他,喻文州一直都很乖,明确的要求特别少,偶尔一次抱着她的大腿撒娇简直无法拒绝。于是她从同事那里要来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狗,小喻文州抱着它简直要开心得睡不着觉。

这只狗长大了,每天跟在喻文州腿边送他上学,然后自己跑回家。喻文州放学,总看见它雷打不动站在校门前的小花坛边。

喻文州上初中那天,这只狗得了狗瘟死去了。

喻文州失眠了两天,然后意识到它们最多只能陪他十几年,从此喻文州不再养猫和狗。

他拒绝开始,也避免了分开,像韩文清和他一样。

但是韩文清和别人都不一样,他牵来狗说你不开始怎么知道结果。

原来韩文清看懂了。

原来韩文清从不缺骨子里的温柔与细致。

“你……”

韩文清打断他:“上楼吧。”

金毛配合地嗷了一声,精神抖擞从喻文州怀里爬起来,叼着喻文州衣角往楼道的方向拉,然后松嘴冲着楼道跑了几步,满脸期待。

喻文州能拒绝人,但拒绝不了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动物。有时候获得动物的认可比获得人的认可更开心。

他搭着韩文清伸来的手站起来,拍掉队服上的灰尘,说,“行,在楼下说话不太方便。”

韩文清把手机还给喻文州,先去开门。

喻文州输入密码解锁,短信界面上刚好是韩文清年前发给他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家楼下有两棵梅树。”

喻文州先取消了删除短信的勾选,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他冬天曾经站过的地方。

他先前不懂,只回复韩文清说:“梅花挺香的,很好看。”

现在他明白了。这不是什么陈述句,反而是很直接的表达。我们将一起把这处屋子称作家,我们的家楼下有两棵梅树。

喻文州忽然笑了,在金毛催促般的叫声里给这条短信截了个屏,然后沿着他冬休期走过很多次的楼梯进屋子去。

韩文清脱了外套正倒热水,金毛满屋子乱窜追一个狗咬球,热气氤氲了喻文州的视野,不穿外套也能感觉到屋子里很明显的暖意。韩文清递他一杯热水,冬休期仍然堆的很高的资料现在堆得更高了,最上面的文件印着大大的蓝雨图标,显然是做过不少准备。

韩文清瞥一眼仍然撒欢的金毛,言简意赅,“养吗?”喻文州捧着热水暖手,思索道:“怎么把它带回G市是一个问题,走宠物托运我不放心。既然领回来了,我就得好好养着。”

韩文清伸腿踹走了滚到他脚边的狗咬球:“那起个名字吧。——不要说付钱的事,我乐意,不需要你感谢。”

一句话把喻文州刚想出口的官腔堵回去了。喻文州犹豫片刻,笑了笑说:“那我不提了。名字的话,就叫鱼了。”

被一句话决定了名字的鱼叼着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欢快地把球送到喻文州手上,蓬松的大尾巴把茶几上的杂物扫落下去,喻文州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玻璃相框。

韩文清开门见山地说:“在一起吧,喻文州。”

韩文清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的直视着喻文州的眼睛,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霸气表情,好像他天不怕地不怕,能够一拳把天空都给打碎。但是他的手指在喻文州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攥紧,显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喻文州正低头看接住的相框,玻璃后面好好地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蓝雨队长穿着羽绒衣,正半蹲下身子去逗铁丝笼里的两只小猫。

韩文清接连做出的举动,像拳法家开着钢筋铁骨使用猛虎乱舞。而喻文州不亚于用布甲防御硬生生吃下了威力最大还附带吹飞效果的一拳,被拳法家破开了防御,长驱直入。

术士可怜的血条呈现在喻文州视野里。

喻文州无意识摩挲着相框边缘,唇角扬起一个略带无奈与妥协的笑容,挺直了脊背,对韩文清报以同样认真的目光。喻妈妈和他面对了四年的老对手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交替闪过。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喻文州最后说。

韩文清仍然凝视着他,紧绷的面部表情稍稍柔和,“我等着你的答复。”

想吃妈妈包的饺子了,尤其是胡萝卜馅儿的^q^
顺便过年喝多了要炸警【】车的是我小舅hhh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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